江流。

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

【维勇】『哨向』《Save our souls》06

卡了小半天终于产出的一篇……
最近准备尝试改变一些不太好的语言表达习惯……如果发现文风突变的话……那也是我
剧情推进好慢啊≥﹏≤我的锅
依旧ooc与私设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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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ve our souls 06
    科技发展到如今这个水平,记录一个人的生平再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走过的路,遇见的人,看不见的线所构建的一张人际关系的网,都能够在薄薄几张报纸上复刻下来。你自以为自己遇见了许许多多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人生简历上寥寥数笔。
    胜生勇利在翻看他自己的简历的时候这么想着。
    前十八年的经历乏善可陈,出生在长谷津,生长在长谷津,唯一的亮点大概是那几个花样滑冰比赛取得的些微成绩。
    后半段的经历却精彩得如同过山车,大起大落,精彩无比。他进入了塔,作为一名罕见的强力向导,跟随塔内的顶级哨兵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一同完成了大大小小的各式任务。维克托的名字就是在那时候被写进自己的简历里面的,就像是一个魔咒,被贴满在了这几年的经历里面。
    然而这个“勇利”对于他来说却是极度陌生的。塔的信息系统不会,也没必要骗人。虽然塔的记录里面的那个“胜生勇利”与他有着相似的性格,相似的小习惯——他们撰写任务报告的时候用词,用标点的习惯都一模一样,包括他们的人际关系圈——除了维克托和和维克托密切相关的人,剩下的都一模一样。
    但是他还是觉得别扭,他开始理解这种怪异感了——事实上他的每一条神经都开始被知道自己的记忆的的确确是出了差错的这个事实所带来的不安侵袭着——他像是寄居在这具躯壳当中的一个孤魂,他继承了“胜生勇利”大部分的记忆,但他是不完整的。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这个出现在他的简历和任务报告中频率最高的名字,毫无疑问是这个男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世界。
    是他把“胜生勇利”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是现在记忆全无的他实在把握不准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作为一个贴心的恋人,他理应做到不然他继续担心下去,但是从他周围的人的表现来看,这是个糟糕的决定——连周围的普通朋友都看得出他的穿帮,更别说是维克托,勇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伪装表演能够瞒过自己的教官;另一方面,勇利还是不太能够接受自己生活中凭空多出来的这样一个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他对于另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投之以完全的信任的样子,或者说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什么样子。
   
    然而维克托总是能够让胜生勇利吃惊的人,一直都是。
    维克托甫一走进病房,看见的就是已经清醒过来的胜生勇利坐在病床上刷着手机的样子。
    “勇利。”听到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胜生勇利抬起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他紧紧的抱住了。那股之前闻到过的冷冽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编织成一张网一样密密匝匝地将他层层包裹起来。胜生勇利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那个人好像是把他的爱他的不安都深深地融进了这个拥抱里面——太过激烈的情绪轻而易举地被自然伸出的精神触梢捕获,反映在识海里面,一阵阵地冲击着他的心绪。胜生勇利用了整整半分钟的时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距离真的太近了,他都能够感受到那头短短的银发的末梢扫过颈侧腺体上覆盖着的那块薄薄的脆弱的肌肤留下的暧昧的痒的感觉。丰富的神经末梢传递而来的略带刺激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硬了一下,身体比大脑更加快一步地做出了推拒的动作。尽管这个企图因为哨兵和向导巨大的力量差距而没有成功,但是勇利感受到了哨兵几乎与他同时出现的紧张反应——他的身体紧绷起来,不经意散落的情绪碎片散发着浓浓的不安感。
    自己这个举动是伤害到他了吗?可是胜生勇利认为自己应该是要推开他的: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远远超出了他能够忍耐的安全距离,让他感受到极度的不安全的感觉,但是心底仿佛有什么在低低叙说着相反的意思。
    然后胜生勇利意识到维克托已经终止了那个宣泄情绪的拥抱,转而用上了一些技巧性的身体语言来试图反过来安抚他的不安:圈住他的身体绕到他的背后的那双手一下下抚摸着背心的位置,温柔地像是在给什么不安的小动物顺毛;之前无序的情绪也被很好地收束了起来,连勇利都捕捉不到几块的清晰的情绪碎片。
    在维克托熟稔地安抚下,胜生勇利终于小心翼翼地放松了身体,绷紧的肌肉一块块舒张,他轻轻地将头埋进维克托的肩膀,就好像是向导素对于哨兵有极好的安抚作用一样,哨兵素对于向导也有着相当好的安抚作用——何况他们这么契合,就好像是生来就是一体,只是偶然分开流落人间的两半。
    “V……”胜生勇利低低地出声,不是母语的发音在他感觉来说有点陌生。
    “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哨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句还没出口的犹豫,他接上了,念的很慢,像是教牙牙学语的孩童说话的父母,也像是要让勇利听清楚他的每一个发音,发音当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下声带的振动是如何引起空气的震颤的。他念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停了停,补充了一句,“我的名字。”
    不是你的恋人,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你需要知道的东西只有,我的名字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胜生勇利惊异于他能够从这样一句话当中脑补出这么多复杂的东西。但是他的确找到了什么能够让他安心的东西——在所有人都在重复着“你怎么会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的时候,处在事件中心的那个人能够以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包容告诉他“这是我的名字。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胜生勇利有理由相信维克托绝对是在乎的,但是他不着急,也许是自信勇利一定能够想起来的,更多的大概是要传递给他一种信号:勇利不需要为这件事把自己逼得太紧,肯定会没事的。
   
    远方的风带来了生长着细小绒毛的种子,落在了被大火过后焦黑的土地上。
    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行将在那片空白的地方生长。
   
    “维克托……”胜生勇利第一次将这个名字叫出了口,得到回应后,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会没事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要说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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